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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说说爱情]重口味:当黄瓜攻遇到洋葱受

2015-05-07 12:10   225300   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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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url=]黄瓜失恋了,茄子安慰说:爱情不单只是甜美、只是沉醉,还有心碎、还有流泪。唉!谁让你爱上洋葱的……[/url]

说黄瓜为什么满身都是刺呢?因为他和洋葱一起去洗澡,黄瓜很快脱好了衣服,但是洋葱一层一层地慢慢脱,于是黄瓜就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。。。
黄瓜对洋葱心怀不轨,邀洋葱打牌,输的脱衣服。黄瓜自以为牌技高超,拿下洋葱不在话下。 第二天好友茄子来找黄瓜,问他河蟹了洋葱没,黄瓜哭道:别提了,打到天亮他还有的脱~
上回说到黄瓜打牌没能赢的洋葱脱光,黄瓜不死心,过了几天邀洋葱喝酒。酒过三巡,洋葱昏然倒地,醒来一看,被黄瓜绑在床上。 洋葱大惊:黄瓜你要干吗? 黄瓜手持一把菜刀淫笑:这回我就不信扒不光你 洋葱:…… 过了半天之后 洋葱:扒我衣服你哭什么? 黄瓜:TAT……我、我软了…… 于是,就有了腌黄瓜~
黄瓜残了之后,茄子大为不忿,发誓要替黄瓜报仇。这天终于找机会把洋葱骗到自己家,兜头一盆热水泼过去,满以为洋葱不死也得毁容…… 第二天黄瓜软塌塌的爬到茄子家撬开门,洋葱已不知去向,茄子奄奄一息倒在地上。 黄瓜大哭:茄子兄!你怎么了? 茄子咳嗽半天,吐出一口绿汁:……没想到……洋葱……咳咳……狐臭这么重……
话说茄子中了洋葱的奇毒之后,命不长久。黄瓜深悔不该连累兄弟。拖着病体四处求医问药,皆无所获。忽想起小攻家族号称老大的萝卜,不禁喜笑颜开,心道:萝卜老大攻遍诸菜,所向披靡,何不向他讨不办法?何况萝卜老大的表弟胡萝卜更有“小人参”之称,富含维生素ABCDEFG,有他出手,茄子兄弟断然无忧。 不想黄瓜兴冲冲赶到萝卜家之后,却见胡萝卜独自在家长嘘短叹,他家小0猪肚正在温语安慰。 胡萝卜听了黄瓜来意之后,长叹一声:“要救茄子有何难?我这有两丸药,乃是我跟肚儿酿制而成,集了我俩精华所在,最是滋补。不过我那表哥萝卜之事,还是莫提了!” 黄瓜得了灵药,心已放下一半,细问萝卜到底出了何事? 胡萝卜连连摇头,切齿恨声道:“想我菜家跟他味家除非下锅,平素互不往来,谁知那贱受盐罐醋缸竟不知怎么把我表哥迷惑了去,良言不听,日夜与他两个纠缠,想那盐醋最是消魂剐骨,萝卜纵然有通天手段,也难逃精尽人亡的下场!” 黄瓜也叹息一番,自去救茄子不提。

再说洋葱破了黄瓜茄子的手段,得意洋洋,便往那菜园深处走去,走的累了,就在一处篱笆架下歇息。忽然觉得身下土地耸动,竟钻出一个长逾三尺、浑身须根根的大家伙。不禁吓了一跳:“来者何菜?” 那大家伙抖抖身上的土,淫笑道:“好个小美人儿,既然来到这菜园,何不让山药大哥疼爱你一番?” 洋葱一听,魂飞魄散。早就听说那山药是菜园一大淫贼,自有钻墙挖地本领,来去无踪;更有旁的小攻没有的异能——自身就产润滑膏液,落在他手里的小受,不管如何紧窒都难免被攻破。
话说洋葱听闻来者乃菜园第一淫贼山药,慌慌张张就要逃跑。 那山药御菜无数,岂能让一小小洋葱逃脱?当下展开根须大网,这里一拦,那里一堵,把个洋葱尽罗网底。 洋葱越挣扎,山药的根须就勒的越紧,洋葱心想:该使绝招了!嗨!一声,把自己衣服撕破,辛辣的汁液顿时溅了山药一脸。 洋葱几次凭此绝技逃出黄瓜茄子之手,满以为这次也能见效。没想到山药哈哈一笑,把脸一抹:“好个小美儿,够味!大哥我就爱你这辣辣的滋味,哈哈哈哈——” 原来山药自产黏液,不但能润滑,还能封住自己七窍,百味不入。当年连那刚烈的蒜头都被他捣个屁股开花,小小一个洋葱哪里是他对手? 洋葱眼看绝招失灵,心道:今夜贞操不保矣!我洋葱美貌如花,心高气傲,万般小攻皆不放在眼内,不想竟被一个采草大盗玷污,还有何面目存于菜园? 但见山药根须一阵乱动,齐齐上阵,不一会就把洋葱剥个精光。只听他怪笑一声:“白玉紫芯,竟是一绝品!今夜该当我享此艳福——”
正在此时,忽听菜地响起轰隆之声,好像坦克履带压过。洋葱心中一凛,暗道:莫非是菜园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冬瓜大人驾到?听说那冬瓜大人膀阔腰圆,一身横练功夫,刀枪不入,威震菜园。他老人家最爱抱打不平,若是他见山药行凶,定会出手相救。不过又听说冬瓜大人别无嗜好,却是寡人有疾,最爱美色。若是落到他手里,只怕还不如被山药给上了。 且说洋葱正在胡思乱想,只听一声怒喝:“山药!你这不守妇道的淫菜,竟又背着我调戏小菜!不活剥了你的皮我就不姓莲!” 山药慌忙松手,连叫:“娘子饶命!”竟被来菜揪了耳朵拖起来,一路烟尘滚滚狼狈离去。 洋葱暗叫一声“侥幸”,却又十分疑惑:山药如此本事尚被治的服服帖帖,不知那菜是何等本领?方才来去匆匆,也没看个明白。只见他像白菜却比白菜圆,像卷心菜又比卷心菜大,竟从未见过此等异菜。可见菜园之大,无奇不有,自己坐坑观天,见识浅薄,今后还是小心为妙。
洋葱正在喃喃自语,忽听耳边“嗤”的一笑。他方才受了惊吓,此时未免草木皆兵,噌的一下跳起来,将还没穿上的衣服档在身前问道:“谁在那里?” 月影之下,却见一棵油菜挪着小步从篱笆架后出来,只见他肚儿圆圆,叶儿绿绿,头上还顶了一串未开败的小黄花,身后藏了个小家伙探头探脑的。 洋葱不由肃然起敬,谁不知油菜乃是菜园第一才子,博古晓今,无所不知。当年舌战群菜,从发芽一直战到开花,方令众菜俯首,连那冬瓜大人也深敬其才,不敢小觑。从此菜园里便以“油菜”代指那饱学才识之菜。不过听说他后来嫁了辣椒,夫夫携手隐居菜园深处,不问世事。想到这里,洋葱仔细一看,油菜身后的可不是个朝天椒么?想必是油菜和辣椒产下的后代了。

洋葱深施一礼:“不知油菜先生驾道,失礼失礼!” 油菜微微一笑:“不必客气,我看先生有些面生,恐怕不是我们这菜园里的生的?” 洋葱忙道:“实不相瞒,在下是在隔壁菜园出生,听闻这边菜品繁多,故前来观摩。” 油菜点头道:“菜多而杂,难免良莠不齐。你一个人闯荡菜园,要多多小心。”说罢一叹:“想那山药当年也是一勤学上进少年,今天变成这样子,实在可惜。” 洋葱一听,好奇心起,连连追问。油菜就拉着洋葱坐下,怀抱朝天椒,细说起当年的事情。 原来山药当年在架上结成豆子的时候,就爱慕美貌的的莲花白,可莲花白俊秀清雅,岂能看的起小不点山药豆子?何况山药又专门爬秧攀架,毫无筋骨,更让众菜耻笑。山药几次被拒都不死心,一再纠缠,莲花白一气之下当中立誓,若山药长到三尺长就嫁给他。自此以后,山药就消失了,众菜都以为他羞惭逃走,就把这事当个笑话传说起来。

按说山药如此煞费苦心,换了别的受菜也该感动了,偏偏莲花白心高气傲,不为所动。山药一气之下,找来当年做证的蔬菜,上门逼婚。 近年来莲花白因为高傲,屡次拒众菜于门外,早已菜心所背,山药又武艺高强,谁敢逆他?于是纷纷指责莲花白不守诺言。 莲花白百般无奈,只得答应。山药喜出望外,张灯结彩,大办婚礼。不想入了洞房又生变故——莲花白手持农药,意欲自尽。山药慌忙将他救下,长叹一声,摔门而去。从此之后自甘堕落,竟沦为淫贼之流。

洋葱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,原来山药竟有这么一段往事。不过想起刚才的事,他又心生疑惑,忙一一道出,请教油菜。 油菜笑道:“莲花白赶走山药之后,独守空房过了几年,看这情形大约是悔悟了。若如此,那是皆大欢喜之事啊!” 两菜说着话,不觉已月过中天,朝天椒早已睡的口水乱淌,油菜抱着他起来说:“时候不早,我该回去了,怕辣椒在家等的着急。” 正说着,辣椒匆匆赶来,见油菜在此,忙上前扶着他说:“娘子怎么散步散到半夜还不回家?不为别的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。”说着接过朝天椒背在背上,小心翼翼的搀着油菜往回走。 油菜向洋葱笑着点点头,就此做别。洋葱告别油菜之后,见天色已晚,就地刨坑准备将就一夜。 挖着挖着忽听不远处穿来嘤嘤哭声。 洋葱心道:半夜三更,莫非闹鬼了?寻声赶去一看,差点笑出来。只见一棵胖胖的白菜撅着屁股,头拱土堆,哭的正伤心呢。 洋葱走过去,忍着笑劝道:“白菜兄弟,大半夜的哭什么?有什么伤心之事不妨说来听听。” 白菜爬起来抖抖叶子,找了半天才看到是个洋葱,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下来:“……呜呜呜……小洋葱……你哪知道我心里的痛苦……” 洋葱摸摸他的根安慰说:“你有什么痛苦说说吧,再哭下去叶子都黄了。” 白菜哽咽着说:“我跟油、油菜从小一起长大……他生的瘦小……被人欺负时我都替他、替他档着……不过他越长越聪明……嫌我肚子里只有一包水……就跟、就跟辣椒跑了……呜呜……我本来还不信,四处找他……可今天……今天晚上……”说到这里,放声痛哭起来。 洋葱看脚下的土地都成泥地了,怕弄脏了衣裳,赶紧滚开几步,暗想:这白菜水分真够丰富的。 不过看白菜哭的实在可怜,就安慰他:“白菜兄弟不是我说你,你也不想想,就算油菜不跟辣椒成亲,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啊。” 白菜睁着水汪汪的眼睛,一脸迷茫的问:“为什么?我们两个一起长大,为什么不能在一起?” 洋葱说:“你不知道菜有‘攻’、‘受’之分吗?你和油菜都是受菜怎么能在一起?你啊,应该去找棵攻菜才对。” 白菜更加迷糊:“什么是攻菜啊?” 洋葱无奈,只好给他从头讲起:“像黄瓜茄子、山药辣椒之类棍状蔬菜就是攻菜,像你这样胖胖嫩嫩还有个菜芯的就是受菜啦。” 白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:“那就是说,我也要找个辣椒那样的?” 洋葱还没开口,就听有人接口说:“辣椒已经有了油菜,你不如跟了我吧。” 洋葱和白菜低头一看,原来是黄姜从泥地里慢吞吞的钻出来。 白菜看黄姜弄的一身泥,不好意思的掰下个菜叶递给他,让他擦擦。 “姜大叔,你刚才说什么?” 黄姜笑眯眯的说:“白菜啊,大叔喜欢你很久了,看你一直不开窍所以才没说出来,今晚既然你都明白了,不如就跟了我吧。” 白菜打量黄姜半天,看他既不是像黄瓜茄子那样一跟棍状,又不是像自己这样白胖有芯,转过头问洋葱:“姜大叔是攻菜吗?” 洋葱咬着叶子看了半天也分辨不出,只好摇头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 黄姜哈哈大笑:“你们只知道攻菜有一个JJ,哪知我浑身JJ的妙处?放心吧,我若非攻菜怎么会找你?你若跟了我,包管比别的受菜享受。” 白菜多年心结终于解开,不由破涕为笑,欢欢喜喜跟黄姜走了。

洋葱一夜之间连遭数事,想再睡着也难,索性倚在篱笆上看天数星星。忽然一阵风吹来,乌云遮住了月亮,菜地里一团漆黑,就在这时,有个黑影蹑手蹑脚的从洋葱跟前走过,洋葱不由的缩紧叶子,悄悄探头去看:只见那黑影长的跟山药般高大,但头尖屁股粗,不知是什么怪物。 洋葱看他往白菜黄姜走的那方向过去了,赶忙悄悄跟上,又怕给他发现,只好远远跟着。只见那黑影三拐两拐,钻进一个棚子。洋葱对这个菜园不熟,也不知那棚子是谁家,怕闯错了门。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,棚子里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,夹杂着白菜的呼叫、黄姜的喝骂。 洋葱小心翼翼的钻到窗前一看,吓的差点叫出来。但见黄姜被吊在房梁上挣扎不休,白菜却被按在地上剥个精光,施暴者正是刚才洋葱所见的黑影——竹笋。 洋葱这一惊非同小可,须知竹笋并非菜家子弟,他家是在山里的竹林,平素跟菜园互不往来,今夜怎会跑到这里行凶?

只听黄姜骂道:“竹笋你这卑鄙无耻之徒!你若敢碰白菜一下,我就跟你拼了!” 竹笋哈哈大笑:“姜老儿,看你这年迈体衰之相,能奈我何?今儿我不但要碰白菜,还要当着你的面上了他,哈哈哈哈!” 黄姜气的双目圆睁,大骂不休,却无可奈何。 白菜哭道:“姜大叔救我!” 竹笋淫笑着在白菜身上又掐又摸:“好个细皮嫩叶的白菜,跟了黄姜那老不中用的东西岂不可惜?待会让你尝尝滋味,你才知道‘JJ好用不在多,一根也让菜消魂’这道理……”

可怜白菜空长个头,却比不上竹笋力气大,只能任他轻薄。不过白菜此刻又惊又怕,缩着叶子抖成一团。竹笋在他菜根处流连许久也不得其门而入,于是冷笑一声:“既然你不识好歹,别怪我辣手催菜!”说罢从腰间解下一条鞭子,狠狠一挥,抽在白菜身上!白菜惨叫一声,白嫩的身上立刻起了道绿痕。接着一鞭又落下来,白菜大声哭嚎,黄姜见状气的大吼一声,口吐姜汁,不醒菜事。

不一会,白菜身上就布满鞭痕,甚是可怕。不过竹笋用的力道均匀,并没打破他的叶子。这时白菜却渐渐起了变化,只见他面青耳绿,目光涣散,忽哭忽笑,神志混乱,撕着自己的叶子滚来滚去。 竹笋上前按住他,摸到菜根处一看,果然叶子松开,露出间隙。竹笋得意的一笑,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包裹,包裹里竟是五、六粒圣女果。他们几个被包在菜叶里闷了半天,骤然见到亮光,不知身在何处,唧唧喳喳的乱叫:“爹爹!”“娘……我要娘……”“这是在哪里?”“你是谁?”…… 竹笋嘿嘿冷笑,捏起一粒,不管他挣扎尖叫,硬是塞到白菜体内。

白菜似乎察觉到什么,努力拉回一点神志,颤巍巍的抬起头,看看竹笋:“你……你在做什么?” 竹笋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,又捏起一粒圣女果,在白菜的注视下塞到他体内。 白菜目瞪口呆,清晰的感受到圣女果在体内的骚动,他惊恐的张大嘴,身不由己绞紧菜叶——“噗”“啪”,细不可闻的两声轻响过后,圣女果没了动静,一股凉凉的汁液顺着菜根流下来。 竹笋用手指揩了一下,送到白菜面前,然后把那沾了鲜红汁液的手指硬塞到他口中。

白菜似乎察觉到什么,努力拉回一点神志,颤巍巍的抬起头,看看竹笋:“你……你在做什么?” 竹笋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,又捏起一粒圣女果,在白菜的注视下塞到他体内。 白菜目瞪口呆,清晰的感受到圣女果在体内的骚动,他惊恐的张大嘴,身不由己绞紧菜叶——“噗”“啪”,细不可闻的两声轻响过后,圣女果没了动静,一股凉凉的汁液顺着菜根流下来。 竹笋用手指揩了一下,送到白菜面前,然后把那沾了鲜红汁液的手指硬塞到他口中。

白菜“哇”的一声,大吐特吐。竹笋等他吐完了,又拿起剩下的圣女果,白菜拼命挣扎不允,竹笋捏起一粒放到白菜面前,略一用力,捏的稀烂:“你别乱动,他们还能多活一会,否则……” 白菜果然僵住,竹笋就在圣女果们的尖叫声中把他们统统塞进白菜体内。圣女果在里面乱撞乱挠,白菜强忍着难受动也不敢动。

竹笋坏心的又拿起鞭子,这次却不是抽在白菜身上,而是用鞭稍在他的伤口处轻轻刮搔。 “嗯……啊……”伤口除了痛楚还夹杂着麻痒,甚至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感觉。白菜略一收紧叶子,就感觉到圣女果挣扎的更厉害了,他只好忍住不动。 竹笋见状,更加卖力的逗弄他,一会轻轻抽打,一会又挠他痒痒,白菜扭动呻吟不止,汗如雨下。竹笋看火候差不多了,抛开鞭子,按住白菜,拨开他根系处一看,圆润白皙的洞口微微张开,一股股清亮的液体不断涌出,圣女果虽然完好无损,但早已不动弹了。竹笋就将自己的尖端送到白菜洞口,用力一顶,白菜惨叫一声,门户大开,体内的圣女果顿时化为烂酱。

再说洋葱,见竹笋不怀好意,自忖身单力薄,只得悄悄溜走去搬救兵。可他对这个菜园菜生地不熟,竟走迷糊了,直到天亮遇到散步的芹菜,才匆匆忙忙把事情说了一遍。 芹菜一听,觉得此事非同小可,赶忙派儿子西芹去报告冬瓜大人,自己则带了洋葱,叫上土豆、番茄、南瓜、莴苣、大葱、芸豆、韭菜、西葫芦、苦瓜、菠菜等一大帮子乱哄哄的跑到白菜家。 到了一看,都被那惨状惊呆了:竹笋已不知去向,黄姜被吊在房梁上生死未卜,白菜菜叶散落在地,身上满是伤痕,底部裂开一个大洞,里面的菜心嫩叶都翻出来,红红绿绿的汁液流了一地。 土豆忽然指着那汁液惊骇的叫道:“那是什么?!” 番茄唰的血色褪尽,哭叫一声:“我的儿啊!”昏倒在地。

众菜哗然,想不到竹笋色迷心窍不说,竟还如此丧心病狂,连小孩子都不放过。谁不知道圣女果是土豆和番茄娇生惯养的孩子?平日里捧在手里怕飞了,含在口里怕化了,又怕晒着又怕淋着,这才长的如此弱小。现在竟遭此横祸,不知对他两口子是何等打击。 但见土豆涨的浑身发青,狂叫一声,抱着番茄奔了出去。 南瓜赶忙指挥大家放下黄姜,抢救白菜。大葱忽然“咦”的一声,指着地上一片菜叶说:“这不是莴苣的叶子吗?怎么会跑到这里来?” 大伙一听,纷纷把目光投向莴苣。 莴苣吓的浑身发抖,用叶子包着头说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 南瓜说:“莴苣昨天晚上一直在家,门都没出,我可以作证。大概是他什么时候掉的叶子被那歹徒拣到了。” 众菜一听,也觉得有道理,又深知莴苣平时胆小怕事,门都不敢出,到是他家南瓜是个经过大事,颇有能力的菜。

经过一番抢救,黄姜已无大碍,只是白菜受伤不轻,一直昏迷不醒。还是南瓜有见识,认出竹笋丢下的鞭子是莨菪制成,它固然有使菜迷乱烦躁、哭笑不止的中毒症状,但是它的子也有治疗跌打损伤、脱肛不收等症状,于是忙吩咐众菜取了莨菪子炒熟研碎,给白菜敷上。

大家伙正忙着,冬瓜大人也赶来了。南瓜忙向他汇报情况,冬瓜听了,思忖片刻说:“菜园篱笆一向结实,那竹笋又不是个苍蝇、蚯蚓,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来?” 南瓜心中一凛:“不错,刚才忙于抢救黄姜白菜,到把这事忘记了。难道咱们菜园竟出了内贼不成?” 冬瓜说:“也有可能是园门忘关或篱笆真的破了,莫要轻易怀疑自家弟兄。” 南瓜听了,连说有理。这时又有不少蔬菜闻讯赶来,连黄瓜茄子也拖着病体过来,挤了一棚子。南瓜就安排芹菜父子、大葱和鸡腿蘑、芸豆和韭菜、西葫芦和苦瓜分别去查探东西南北四门,菠菜、香菇、花椰菜、雪里蕻、茼蒿等去篱笆周围巡视,看有没有什么线索。大伙领命各自分散,白菜家也清净不少。红薯担心土豆和番茄有什么意外,自去叫远房弟兄芋头同去土豆家探望。洋葱看见黄瓜茄子来了,就悄悄退出去躲了起来。 过了半天,尚无菜回来报信。冬瓜眉头紧锁,不知在想什么,南瓜一会看看白菜的伤势,一会在屋里溜达。莴苣呆立在角落,也不敢说话。忽听脚下一个细微的声音叫唤:“冬瓜大人!冬瓜大人!” 莴苣低头一看,却是香菜背着豆芽一瘸一拐的进来。他赶忙戳戳南瓜,又指指地上。 南瓜说:“诶?你俩也来了?” 香菜把豆芽放下,气喘吁吁的说:“是啊,我们听到白菜家出了事,急忙赶来,谁知道豆芽半路中暑了,我背着他走又崴了脚,哎哟~可疼死我了。” 南瓜哭笑不得:“你们真是添乱。莴苣,快给豆芽倒点水。”

豆芽喝了水,慢慢醒了,挣扎着站起来:“冬、冬瓜大人,南瓜大、大人,白菜怎么样了?要我帮、帮忙吗?” 南瓜挥挥叶子:“白菜还没醒,不知怎样。这里用不上你们,歇会让莴苣送你们回去吧。” 豆芽又咳嗽几声,长吁短叹,直说自己无用。 香菜就埋怨他:“早让你中到地里,你又怕冷,又嫌硬,在水里泡的长成这样,现在怪谁?” 豆芽嘟囔:“你当时不也觉得我这样长的白嫩纤细才好看吗?又怕我长成大豆太粗太硬你吃不消……” 南瓜不耐烦听他们吵嘴,赶紧让莴苣送他们回家。

到了下午时候,出去的蔬菜们纷纷回来了。探察篱笆的都说篱笆完好无损,巡视四门的大葱和鸡腿蘑回来报告说,西门没锁! 南瓜和冬瓜对视一眼,匆忙赶去西门,在那附近果然看到一些圆脚印,颇像竹笋留下的。门锁不知去向,也不知是被撬开的还是被捅开的。 南瓜冬瓜先换上新锁,又遣散众菜,私下商议说:“园门钥匙只有你我二菜持有,若锁被撬还好,若是因为钥匙被盗才出的事,就要严加排查园里的菜了。眼下关键是要找到丢失的锁,秘密排查。”于是安排可靠菜手悄悄寻找锁头,一面打算跟竹家交涉。
几日之后,锁头仍是下落不明。南瓜急的上火,脸色更黄,莴苣百般劝解,反到挨了不少训斥。 白菜虽然醒过来,但神智不清、浑身浮肿,眼睛都睁不开了。黄姜急的到处找菜,可菜园里唯一的郎中胡萝卜又陪猪肚回娘家了。 多亏油菜也听说此事,过来看了之后说,白菜这是根部伤口感染,排水不畅引起的,让菜出去挖些芣苢(车前)给白菜服用。白菜连服几次,排出许多绿水,症状果然减轻了许多。 经过此事,白菜憔悴了不少,叶子都枯黄了一半。黄姜不眠不休的照顾他,也瘦了一圈。 这天中午,黄姜喂白菜吃饭,白菜却说:“我口渴心烦,这肥水臭哄哄的,吃不下。” 黄姜忙问:“那你想吃什么?我去给你弄。” 白菜想了半天:“小时候听爹爹说,这世上除了菜园还有果园,果园里都是水灵灵、香喷喷的果子。有种叫‘桃子’的果子,绿里透红,鲜美多汁,我一直想尝尝。” 黄姜心下犯难:果园离菜园有一日多的路程不说,果菜两家素无往来,又怎么能轻易弄到桃子?不过他看到白菜那期盼的眼神,一咬牙,一跺脚:“好白菜,你乖乖在家养伤,我一定给你弄个桃子来吃!”于是去找南瓜商议。 南瓜到也理解他的心情,想了想说:“果菜两家随无往来,不过他们也是吃肥料的,我给你多备些肥料,你拿去换个桃子来就是了。” 黄姜感激不尽,不过又发愁这么多东西拿不了。 正好山药听说此事,他刚跟莲花白重归于好,自惭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菜民的事,现在也好做些补偿。 黄姜这时哪还顾上山药的名声问题,十分感激的谢过他两个,委托莲花白照顾白菜,跟山药各自背了一大包肥料就上路了。
话说豆芽本就体弱,那天中暑之后,又犯了失眠的毛病。香菜崴了脚还没好利索,稍有动静就吵的睡不着。豆芽只好半夜悄悄出去溜达。 这天夜里,豆芽不知不觉的溜达到西门附近。这边有个小水洼,对豆芽来说就是一个大湖泊,他在这里看看月亮,数数星星都会让心情好一些。 看着平静的水面,豆芽无聊的拣起个小土粒扔过去,“当”的一声,似乎砸到什么东西。他吓了一跳,赶忙找个草梗后面躲起来,过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,他又悄悄钻出来,捏个草棒探到湖里戳戳,果然有个硬梆梆的东西。 “你在干什么?”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把他吓的差点跌到水里。 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豆芽看清楚来菜的面目,更加惊奇。 “哼!”那菜一把抓起水洼里的东西,对豆芽迫近一步:“你找东西?” 豆芽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,连连摇头:“不……不……我是睡不着觉出来散步……” 那菜刚要说什么,远远传来唤他的声音,他恶狠狠的说:“今晚的事你最好给我忘掉,否则……我一脚就把你踩烂!”说完,急匆匆的走了。 豆芽出了一头大汗,脚也软了,走开几步,靠在一个木桩上直喘粗气。 “豆芽兄弟,你这是怎么了?” 豆芽回头一看,木桩另一侧几个金针菇探出头来正看他。 豆芽摆摆手:“没事……没事……我、我回家呢。” 金针菇看看他说:“你这腿脚就别半夜出来跑了,来,我们哥几个送你回去。”

再说黄姜和山药背着肥料,长途跋涉,不远数里来到果园。果家的人倒也痛快接见了他们,桃树听说他们的事情也觉得可怜,但是要桃子却难办:“两位菜先生,不是我吝啬。你们看,这个季节我早就没有果子了。而且我的果子不易贮存,夏天我收在树洞里几个,现在也只剩桃核了。我们水果一年只结一茬果子,不像你们有的蔬菜能生好几回。这样吧,我给你个桃核,你拿去种在家里,好好照料,不用几年也就结果子了。” 黄姜含泪收下桃核,谢过桃树。可白菜的心愿还没达成,一想起他黄黄的脸儿,吃不下饭的样子,就难受的要命。 这时无花果伸过条树枝来说:“我到是结了不少,正熟透了呢。要不你带几个回去尝尝?我虽说不像桃子个头那么大,汁水那么多,但我比他甜多了。” 山药一听,连声说好:“黄姜啊,反正白菜也没见过真正的桃子,你就带几个无花果回去给他,说是桃子不就行了。” 黄姜一想,只好如此。收了两包无花果和山药背上,千恩万谢的走了。无花果还特别嘱咐他们,要拿回去赶紧吃,放久容易烂。
黄姜高高兴兴背着无花果回家,正打算着怎么哄白菜高兴,不想一群菜围在家门口唧唧喳喳的说什么。他心里一惊,扔下无花果冲进菜群一看,险些又晕过去。 只见白菜水淋淋的躺在门口,油菜正指挥莲花白给他做菜工呼吸。 黄姜扑过去抱住白菜,话也说不出来。眼看白菜咳嗽一阵,吐出一摊水,悠悠转醒。众菜这才放下心来。 白菜看看黄姜,又看看旁菜,虚弱的说:“你们……咳咳……何必救我……咳……让我死了就是……” 黄姜忍不住痛哭:“白菜!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?我爱你多年,才刚成亲,你若死了,让我也不活了么?” 白菜也哭了:“可我现在已经是大松货,废菜一棵,又有什么脸面留在你身边?” 黄姜怒道:“我岂是为了你的美色才爱你?你若这么想,也太辜负我心意了!”说到这里,脸色蜡黄,泪珠滚滚而落。 所谓“攻菜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”,黄姜这一哭,真是令闻者心酸,观者落泪。纷纷骂道:“黑心烂根的竹笋,丧尽天良,残害我菜类,捉到他定要把他剥皮抽筋、切片打丝!” 还是油菜上前劝慰说:“白菜你别灰心,只要好好吃饭,不出三月伤口也就长好了,不会影响你和黄姜的生活。” 白菜听了燃起希望:“真的吗?” 油菜温和的说:“我什么时候骗过菜?相信我,没错的!” 白菜憔悴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。 油菜又安抚众菜一番,大伙各自散去。
白菜本就虚弱,着了凉水又添咳嗽、腹泻的症候,黄姜忙于照顾他,累的皮都皱了。可巧他带回来的无花果到是对症之药,白菜吃下去,又细心调养一些日子,才渐渐有了起色。 白菜稍微恢复了一些,黄姜就同他一道在门前挖了个坑,把桃核种下,作为爱情见证。并发誓要细心培育,有一天定要让白菜吃到桃子。
白菜黄姜暂且不表,且说那豆芽那晚受了惊吓,回家之后就生起病来,白日昏沉,夜晚盗汗,一时清醒一时迷糊。香菜着急去找南瓜,可南瓜正在为找锁头的事烦心,就说“豆芽十天到有三天生病,过几天也就好了。”香菜无奈又去找油菜,偏偏这几天油菜给白菜看病,累的动了胎气,辣椒十分不快,把大门一关,谁也不见。 香菜回家待了两天,见豆芽的病越发严重,急的在家团团转,却没办法。这天晚上,豆芽忽然清醒起来,香菜正在高兴,豆芽却说:“快去找冬瓜或者南瓜来,我有重要的事说!” 香菜开始还疑惑,见豆芽竟是十分认真,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南瓜。他知道冬瓜平时看都看不见豆芽,找他怕是没用。 南瓜刚睡下就被吵醒,十分不快,到是莴苣劝他过去看看,万一豆芽真有重要事呢? 南瓜无奈,披上叶子带了莴苣一起来到豆芽家。 豆芽已经身体僵硬,动也动不了,他见了南瓜,用尽力气喊了一声:“我很大!我真的很大!”小腿一蹬,气绝身亡。 香菜楞了半天,蓦的悲鸣一声,昏倒在地。 南瓜莴苣一看,也慌了手脚,匆匆救起香菜,又把油菜请来。油菜看了看,摇头说:“豆芽已死,准备后事吧。” 南瓜心里十分难过,叹道:“都怪我疏忽大意,若是早听了香菜的话,也不至让豆芽送命。” 莴苣私下劝他说:“豆芽本就是病秧子,不因为这个怕也活不长。”谁知南瓜听了大怒,把莴苣赶出门外晾了一夜。
一事未平,一事又起。就在豆芽死的隔天傍晚,空心菜到水洼汲水时发现了香菜的尸体。
空心菜吓的大嚷,众菜闻讯匆忙赶来,把香菜的尸体打捞上来,不想有在水洼里发现西门丢失的锁头。南瓜冬瓜见此情形,无奈只好再请油菜相助。辣椒十分不高兴,脸绿的都发黑了。 油菜到是好脾气,挺着大肚子来帮忙验尸,最后得出结论是:香菜系溺水身亡,身上没有明显伤痕。不过还不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。另外那锁头损坏明显,可以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砸坏的。 一时间众菜议论纷纷,有说香菜是殉情自杀的,有说可能是打击太大精神恍惚发生意外的,只有金针菇沉默不语。
既是找到损坏的锁头,基本可以断定竹笋是撬门进入菜园行凶,而不是出了内奸。 冬瓜南瓜商议过后,决定加强菜园的警戒,防止竹笋再钻空子。经过一番计划安排,令香菇、木耳、银耳等站在树上监视空中,山药、土豆、红薯、芋头等把守地下,其他地面蔬菜分做几组,日夜巡逻。 至于香菜,既然没有他杀的线索,权做自杀或失足,同豆芽一起葬了。 处理完这些之后,南瓜亲自动身去竹林,打算找竹家讨个说法。
菜园加强警戒之后,果然平静不少,不过时间一长,众菜就有些懈怠。这天晚上,木耳、银耳和香菇在树上站岗,眼看已到半夜,园里也没什么动静。 木耳就说:“银耳弟弟,你累不累?要不你歇会,我跟香菇也能照应过来。” 银耳白了他一眼:“谁是你弟弟,别乱叫。”然后笑嘻嘻的拉着香菇说:“香菇,咱们这里除了油菜先生,就数你知道的多。你说我们蔬菜王国里,有没有跟我长的像的啊?” 香菇还没开口,木耳就凑过来说:“有啊有啊,我就跟你长的像嘛,连名字都像……” 还没说完,银耳就气呼呼的打断他:“离我远点!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赔的起吗?也不看看你那黑不溜丢的样子,还来跟我比!” 木耳缩缩身子,默默躲到一边。 香菇想了想说:“听说是有个叫‘金耳’的,跟你一模一样,就是浑身金黄,不过咱们这园子里没有,我也没见过。大概油菜能见过吧。” 银耳一听,眼睛直冒光:“真的吗?那你知道哪里有吗?” 香菇摇摇头:“这你得问油菜了。” 银耳看看自己,一脸憧憬的说:“金耳……金色的……哦,那一定是天下最美的菜。我决定了!我一定要找到他才能结束自己的独身生活!” “你们看那边有什么东西?”木耳忽然叫了一声。 银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不过他也听到树下传来什么声音,赶紧躲到香菇身后,悄悄探头看。 还是木耳胆子最大,他慢慢往下爬了几步,仔细一看,竟然是空心菜和苦瓜。

只见空心菜绕在苦瓜身上,不断的收紧放松,口中还发出Y D的呻吟:“哦……哦……苦…苦瓜…快…快一点……” 而苦瓜一会上下耸动,一会膨胀收缩,气喘吁吁的说:“空心小弟,哥哥的棒棒如何?” 空心菜叫的声音更大:“啊啊……太棒了……好粗……啊……好多疙瘩……那里……那里还要……”说着,竟将一根菜梗顺着苦瓜的底部钻了进去。 苦瓜闷哼一声,动的更快:“……呼……呼……空心儿,想不到你还会玩这一手……” 空心菜媚笑着说:“苦瓜哥哥,你也没尝过被攻的滋味吧……啊哈……只有跟我……才能同时体会攻菜和受菜的美妙之处啊……哦啊……” 苦瓜低吼一声:“你这淫菜,看我今天不磨烂你……”一阵大动,把木耳住的树弄的直晃。 木耳看的脸红耳赤,赶紧往回撤,回头看见银耳和香菇也在偷偷张望,显然也看到了下面的情景。 香菇还好,银耳羞的都变成淡黄色的了。见木耳看他,啐了一口:“不要脸!”转身就走。 木耳慌忙追上去解释:“银耳弟弟,你听我说,我不是故意偷看的……” 香菇抱胳膊在后面看着,颇有深意的一笑。

第二天天还不亮,红薯就大呼小叫的跑到南瓜家:“不好了!不好了!土豆中毒了!” “什么?”南瓜一骨碌爬起来,“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不想刚要下床,头晕目眩,“哎哟”一声,跌坐在床上。 “南瓜!”莴苣吓坏了。 “南瓜你怎么样?”红薯也下了一大跳。 “我去找油菜!”莴苣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就往外跑。 “别去!”南瓜喊住他:“我就是没休息好,不要紧。别麻烦油菜了,他自己还怀着孩子,这些天太辛苦他了。” 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莴苣愁眉苦脸的说: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让我……” “行了!”南瓜不耐烦的打断他,“我歇会就行,你快陪红薯去找冬瓜!” 莴苣懦懦的说:“那……那你……” 南瓜挣扎着爬起来: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,你不去我去!” 莴苣慌忙按住他:“你别生气,我去!我去!”

冬瓜这菜要说勇武,那是菜园第一,可论到聪明才智,就比南瓜差了一截。眼下他来到土豆家,看着浑身发青的土豆却无可奈何。 去请油菜吧,辣椒说油菜快生了,自顾不暇,无能为力。幸亏还是黄瓜想起来,韭菜认识猪圈,让他去找胡萝卜回来。 冬瓜一听有道理,就让韭菜赶紧去,可韭菜胆小,说他这样的,万一出去碰见竹笋,还不够他一脚踩的。冬瓜没办法,又让西葫芦跟他做伴一起。 接下来又是一个问题:土豆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? 冬瓜找来众菜商量,大家一听,顿时菜心惶惶:园子里防卫这么严密,竟还能出意外?园门篱笆都好好的,那毒自然是内贼所投,又会是谁做的? 众菜议论半天,没有头绪。到底是香菇聪明,建议冬瓜让昨夜站岗巡逻的都站出来,说说有什么情况。 于是昨夜轮班站岗的纷纷出来表态,都说没见什么异状。唯独轮到木耳的时候,他吞吞吐吐的似有隐瞒。在冬瓜和大家的逼问下,终于道出空心菜和苦瓜的风流韵事。 空心菜到是毫不在乎,苦瓜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,他强辩说:“这么多天都没事了,难道就我和空心菜休息这一会就正好出事?哪有这么巧的?” 红薯一听这话就急了,本来他表亲土豆中年丧子就悲痛万分,现在又无故中毒束手无策,见苦瓜还说不负责的话,顿时火冒三丈:“你既要巡逻,为什么不认真负责?要做在家关上门做就是,跑出去显摆你比别菜大吗?” 苦瓜一瞪眼,也要发作,香菇赶紧拦着他:“大家先别吵,先别吵!既然苦瓜巡逻的地界有纰漏,我们不如先去找找看有什么线索没。” 众菜都说有道理,簇拥着冬瓜就去检查苦瓜巡逻的地界。苦瓜憋了一口恶气,狠狠的瞪了木耳一眼,扭头跟了上去。木耳无辜的挠挠头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众菜浩浩荡荡来到昨夜苦瓜和空心菜风流的地方分头散开检查,竟真在不远出发现一些洒落的催长素。 香菇看了一拍大腿:“是了,这就是土豆中毒的根源!” 原来这催长素本是菜园常备的东西,专给那些发育不良的小菜使用,成年蔬菜一般不能用,小菜也不能过量,否则容易出现畸变。最不能沾的就是土豆,因为土豆一发芽,就产生大量毒素,除非是立即埋到地里,浇水生长,否则连他自己也要中毒。 听香菇这一说,众菜惶然:下毒者分明是熟知土豆的特性才做出这等事来的啊!想到这里,许多菜都开始对苦瓜指指点点。大家都知道,当年苦瓜也追求过番茄,但番茄嫌他一身青春痘,腹中空空,便跟了老实本分的土豆。苦瓜上门闹过几次,扬言要土豆好看,可又打不过土豆,最后只得不了了之。 现在土豆的爱子惨遭横祸,番茄又卧病在床,若要整治土豆,正是最好时机。 苦瓜见大家都怀疑他,又气又急,一把揪住木耳的头发:“你小子是不是故意陷害我?” 红薯一看,眼中冒火,上去一拳就把苦瓜打翻。苦瓜“啪”的一下把木耳摔在红薯脸上,木耳到没什么,红薯视线被挡,反被苦瓜又压倒,连踹几脚。众菜见势不好,纷纷上去拉。红薯心头有火,又吃了亏,哪里肯饶,拼着一股蛮力就要跟苦瓜玩命。 冬瓜被他们吵的心烦意乱,大吼一声:“谁再争吵,我一屁股把你们统统墩烂!”

红薯苦瓜见冬瓜动怒,只得忍下气怨。 香菇又上前说:“冬瓜大人,这催长素几乎家家都有,不知大人打算怎么查呢?” 冬瓜苦恼的捶捶头:“菜园里这么多菜,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。既己知道土豆中毒的原因,料无大碍,不如先算了吧,大伙散了散了,我去看看南瓜。” 红薯对冬瓜的处理十分不满,又不敢向他抱怨,只好狠狠瞪了苦瓜一眼,愤然离去。
南瓜歇了半天,已无大碍,见冬瓜来了,忙问他处理的如何。 冬瓜把过程一说,南瓜连连捶地:“大人,你这事可办差了!” 冬瓜忙问:“为何?” 南瓜说:“你可知我从竹家回来之后,为何没公布消息么?那是因为竹家说了,竹笋那厮久不成竹,早已被竹家赶出来了!” 冬瓜也吃了一惊:“竟有这事?那你为何不说出来?” 南瓜叹道:“大人你想想,竹笋既然被竹家赶出家门,还敢到菜园行凶,若非蠢莽无知,就是有菜内应。单看他强辱白菜,残杀圣女果,可想而知,此事非同一般!” “这……”冬瓜沉吟:“可那锁头不是被撬开的么?” 南瓜摇摇叶:“锁头也可以用钥匙打开然后在伪装成撬开的。但如今土豆又被****,更加证明我们园子里有菜奸!” 冬瓜哼了一声:“等找到他我非把他煮了不可!可是……到底怎么找出这个菜奸呢?” “唉!”南瓜说:“我不声张,正是在等他自投罗网。原本土豆中毒就是抓住他的好机会,可惜……” “可惜怎么?” “可惜你把事嚷出去,又没继续追查,现在再抓他就难了。”南瓜惋惜的说。 “怎么?”冬瓜不解:“催长素差不多家家都有,你有办法查出是谁家****?” 南瓜说:“咱们这园子里的催长素是统一购买的,谁家要了多少都有纪录。这段时间生育过的又不多,去他们家一一查对,谁家突然少了岂不有嫌疑?” 冬瓜一拍脑门:“对啊!我现在就去!” 南瓜苦笑:“当时大伙都在,要查也能作准。现在那菜知道泄露马脚,怕早已掩盖好了,甚至嫁祸旁菜,还去做什么?” 冬瓜听了,连连拍头:“你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!唉,都怪我!” 南瓜说:“现在说这些怕也无用,我们只能加强戒备,别再出事了。” 冬瓜只得唉声叹气的走了。

是夜,众菜早早关门闭户,生怕也遭暗算。苦瓜和空心菜昨天擅离职守,今天被勒令在家思过,换了丝瓜和花椰菜代替他们。他们俩不敢怠慢,认真巡逻起来。 就在他们路过蒜薹家的时候,却见蒜苗独自蹲在门口发呆。 丝瓜关切的说:“蒜苗,怎么还不回家?不怕你爹爹担心吗?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蒜苗脸红了,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。 丝瓜蹲下笑眯眯的问他:“有什么事吗?” 蒜苗忽然眼睛一亮:“丝瓜哥,听说你的瓤能清肠美容,能不能给我一点?” 丝瓜哈哈大笑:“原来你便秘啊,这还不好办。”说着从瓜蒂处吭哧吭哧的掏了点瓤出来,拿叶子包了包给他:“呐,回去吃一点就好,别吃多了,吃多闹肚子。” “谢谢丝瓜哥!”蒜苗开心的一溜烟跑了。 “这小子……”丝瓜摇摇头。 花椰菜有点疑惑:“他该不会做坏事去了吧?” “不会。”丝瓜虽是这么说,可也有点担心:“要不咱们看看去?” “走!”
蒜薹正在为蒜苗回来晚了批评他:“现在园子里这么危险还不早些回来,不知道爹担心你吗?” “知道啦……”蒜苗抱着蒜薹的脖子撒娇:“人家以后不会了。” 蒜薹刮刮他鼻子:“快去睡吧。” “不,人家要跟爹爹一起睡。”蒜苗挂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。 “你都这么大了……”蒜薹神色有些异样,边说边要推开他。 “园子里有坏菜,人家害怕……”蒜苗巴的更紧。 “好好……”蒜薹无奈的笑:“先放开我,到床上去睡。” “爹爹……” “嗯?” “你好硬哦……” “……啊!快放开!” “爹爹,你不喜欢苗儿么?” “唔……唔……好孩子,快放开……你、你还小……” “爹爹,苗儿已经不小了,不信……你摸摸看……是不是可以……容纳爹爹……” “啊……啊……这是、这是什么?” “那是丝瓜哥的瓤,苗儿已经把每一瓣屁股都洗净了哦,爹爹就放心用吧。” “哦啊……丝瓜这混蛋!怎么能教你这些……啊……” “嘻嘻,丝瓜哥以为我便秘呢。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啊……爹爹……快、快……爹爹……呜……苗儿最喜欢爹爹了……爹爹……再深一点……爹爹最长了……人家还要……呜呜……”

丝瓜笑骂:“蒜苗这混小子,竟敢勾引自己的亲爹,真是无法无天。” 花椰菜不好意思的说:“快走吧,别听了。” “嘿嘿,不过蒜薹一家都是自己分裂后代,也没个伴,这么多年自己拉扯孩子也怪不容易的。” “是啊……”
一转眼,三天过去了。韭菜和西葫芦到是回来了,胡萝卜和猪肚却没一同来。众菜纷纷询问,韭菜和西葫芦你一句说了半天才把事情讲明白。 原来胡萝卜和猪肚原本打算在猪圈小住两天就回菜园,不想竟在猪食里发现了快断气的萝卜! 原来萝卜被盐罐醋缸勾搭上以后,很快就被掏空了身子,不到半月里,原本钢硬的身体竟软如败絮,还发出阵阵腐臭味。盐罐醋缸一看,便毫不留情的将他丢到泔水缸里,另去勾搭玉米花生之流。 萝卜一世名攻,最后竟沦为猪食,此时纵然痛悔也迟了。好在天无绝菜之路,就在这时让他遇到了表弟胡萝卜两口子。胡萝卜费了不少力气才救回他,可他自觉无颜面再回菜园,情愿留在猪圈里。胡萝卜说服不了他,只得让猪肚托亲戚照应着。 就在这时,韭菜和西葫芦找到猪圈来。萝卜听了,就劝胡萝卜赶快回去救土豆。可胡萝卜担心表哥的身体还不行,就决定多待几天。他告诉韭菜,土豆不怕别的东西,就怕催长素,看这情形,九成是误服了催长素。这也没什么良方可解,只要搬到通风阴凉的地方别晒太阳,住一段时间也就好了。让韭菜和西葫芦先回去,他随后就到。哪知道这个决定又差点害了两棵菜。

这些天菜园频频生事,事事又要油菜出面,他本就怀有身孕,这一折腾动了胎气,提早生产了。油菜原本身体也算健壮,生朝天椒的时候就没费什么事,这回辣椒也没怎么担心。谁料过了一天仍没生下来,情况十分不秒。辣椒不禁慌了神,菜园里除了胡萝卜,就油菜自己懂些医术,现在胡萝卜未归,油菜又不能给自己接生,这该怎么办?惶急之下,让朝天椒去找南瓜来想办法。可南瓜也不会接生,更是束手无策。还是油菜自己想起来,香菇也懂的不少,不如叫他来试试。 辣椒慌忙把香菇叫来,香菇来到一看,油菜满脸大汗,憋的泛青,都说不出话来了。 香菇忙说:“快去打盆冷水来!” 辣椒不解:“产夫不是不能着凉吗?” 香菇跺脚说:“那是为了保养,现今父子都危在旦夕,救命要紧,快去快去!” 辣椒看油菜痛的拼命摇头,还是有些迟疑。 香菇急道:“我还能骗你?这是书里说过的,有人生育时胎位不正,久产不下,拿冷水洗一激,孩子就生下来了。你再不去,耽搁了可别怨我!” 辣椒心下没了主意,只得按香菇的吩咐去办。 香菇又说:“南瓜莴苣,你们也别在这干站着,去烧些热水来准备。我看油菜也是胎位不正,得先正过来才行。” 南瓜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,油菜似乎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。

一会辣椒打了冷水回来,油菜已动也不动,只剩倒气儿了。辣椒大惊,险些把盆扔下了。香菇一把接过来就泼在油菜身上。油菜被冷水骤然一激,浑身打个激灵,直厥厥挺过去,没了气息! 辣椒一看,魂都飞了,扑上床前大叫:“油菜!油菜!!” 香菇眉头紧蹙:“糟糕,让你早去你不听,现在可迟了!” 辣椒怒目圆睁,狠狠的掐住香菇吼道:“你说什么?你敢胡说我让你好看!” 南瓜和莴苣慌忙上前把他们拉开,一边安抚辣椒,一边问香菇:“难道真没办法了么?” 香菇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说:“我是没什么办法了,怕是胡萝卜回来也……” 话音未落,胡萝卜已经推门进来,急急的问:“油菜怎么样了?让我看看。” 辣椒犹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,慌忙抓住胡萝卜:“快救救他!” 胡萝卜安慰他:“别急,先让我看看。” 辣椒忙让开位置。胡萝卜上前探探油菜的的鼻息,又翻翻他眼皮,听听心口,最后对辣椒说:“不要紧,只是气厥,还有的救!” 辣椒听了,喜及而泣:“你只要救得他,让我给你做肥料都行!” 胡萝卜摸出一根鸡毛,在油菜根部往上一寸处穴位扎入,又掐住菜中,不过片刻,油菜一口气透过来,又睁开眼睛。接着“哇”的一声啼哭,一棵小油菜哇哇坠地,油菜长出了一口气,昏睡过去。
辣椒“扑通”跪下,“咚咚咚”给胡萝卜连磕了几个头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 胡萝卜忙让猪肚把他扶起来。莴苣也拿了热水过来,帮胡萝卜把小油菜洗净包好。 辣椒擦擦眼睛向胡萝卜说:“你救了内子和小儿两条菜命,今后有什么吩咐,我万死不辞!” 胡萝卜忙说:“这也怪我回来迟了,幸亏赶的及时,油菜没事,否则我又有什么脸面来见你?”说着又拿出自己跟猪肚配的补药交给辣椒,让他按时给油菜服用。 辣椒感激不尽,欲让小油菜认胡萝卜做干爹。胡萝卜一想,自己跟猪肚不是同类,难有后代,认了小油菜也未尝不是件好事,于是一口答应下来。又说:“多亏了这根鸡毛才救得他们父子,不如给孩子起个小名叫鸡毛吧,让他长大之后记得这件事,更记得油菜生他不易,要好好孝敬父亲。” 辣椒连声赞同,于是小油菜就有个小名叫“鸡毛菜”。

话说自从银耳得知了世上还有“金耳”这菜之后,连日来辗转反侧,念念不忘。想找油菜问个清楚,油菜偏又身体不好,辣椒这关就过不了。他心头不快就拿木耳出气,支使他做这做那不说,动辄就骂上一通。木耳自觉面貌黑丑,比银耳脚底踩的腐木也不如,凡事逆来顺受,只要银耳高兴就好。 这天午后银耳又嫌闷热,就吩咐木耳去打些凉水来给他洗脚。木耳就驮着葫芦去水洼那汲水。灌满了水正待往回走,只听得门口乱哄哄的,他好奇去看,只见一大帮莼菜拥着个莲藕往菜园这边过来。那莲藕坐在水芹织的轿子上,莼菜们前呼后拥,有的抬轿,有的打扇,还有两个在后面举着荷叶给他遮荫。 木耳看的目瞪口呆时,莲藕他们已经大摇大摆的到了门前。 一个莼菜上前叫门:“你们这院子里可有个叫木耳的?” 这时守门豆角忙应着:“有有!”一只旁边发呆的木耳:“呶,他就是。” 莲藕说:“那个木耳?你有个洋亲戚叫紫菜的,托我们水族给你带了东西来。”说着指挥莼菜抬出一卷海带送到门前。 豆角赔笑说:“莲藕公子,你有所不知,前一阵竹笋撬门到我们菜园来闹事,害死了圣女果,又把白菜弄的半死。我们冬瓜大人吩咐过,没有他和南瓜的同意,白天也不得开锁,你看钥匙都在他们那。要不你在外头等会,我去请他们过来。” 莲藕一听,忙说:“不用了不用了!竹笋那厮我也听说过,嘴尖皮厚,最是危险。他既在这附近出现,我还是赶快回池塘去罢。”说完,似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,遂又解释:“何况太阳这么毒,我在这待久了岂不要晒黑?小的们,把东西给他塞进去就是。” 莼菜们七手八脚的把海带从门缝塞进来,木耳慌忙接着,还没顾上道谢,莲藕他们已走的远了。 豆角好奇的凑上来:“是啥好东西啊?” 木耳打开海带包一看,竟是棵人参。又看一封信,上面说: 木耳表弟你好!我是你表兄紫菜,多年不见,不知你还记得我吗?这些年我独自在海外漂流,经过不少险恶风浪,好在活下来了。近年来十分想念你,不知道家里还有其他族亲吗?请你代我问好吧。 另,表兄没什么好东西给你,这棵西洋参我是用不上的,你拿去用了吧,这是十分滋补的好东西。 今后我回多多联络你的。 表兄紫菜,某年某月。 豆角一看,笑着说:“哎呀,想不到你竟有海外的亲戚,这可发达了。哈哈!” 木耳十分不好意思,看看西洋参又不能切开,于是提起那捆海带交给豆角:“豆角大哥拿回去煮个汤喝吧,咱们菜园子里难得尝个新鲜。” 不想海带“噌”的一下站起来:“什么什么什么?老子辛辛苦苦给你们送信,不感谢我也就罢了,还要拿我煮汤?岂有此理。”边说边从门缝里挤出去,一扭一扭的跑了。 木耳和白菜都吓了一大跳,过了半天才回过神,不禁尴尬的笑起来。 木耳说:“莲藕也不说明白,我还以为……” 豆角哈哈一笑:“我早就听说海带最懒了,尤其是离了海水时,多半是要装死,只怕莲藕也不知道他是活的。” 木耳也笑了,想起刚才那场面,又问:“莲藕看起来这般派头,怎么会出来送信呢?” 豆角笑道:“莲藕就是水族中的信使啊!那些莼菜都是为他所折服,自愿供他差遣的。” 木耳奇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 豆角神秘的一笑:“你想想看,莲藕的特点是什么?” 木耳想了半天,摇头说不知道。 豆角说:“莲藕外表粗壮,看起来是个攻,实则内里多孔,乃是个受中之王呀!” 木耳想起那些莼菜的样子,果然都是跟藕孔差不多粗细,又想起那夜空心菜和苦瓜的纠缠,不禁想入非非。 直到豆角在一旁提醒他:“时候不早了,你还不回去?”他才想起来银耳还在等他打水回去。慌忙驮了葫芦又背上西洋参,匆匆回去了。
银耳果然等的大怒,见面就是一通臭骂。木耳点头哈腰,连连认错。待银耳发过脾气去才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。 银耳一听,喜出望外:“是了!油菜现在身体虚弱,咱们把西洋参送给他补身子,辣椒还能不让我见他吗?”说完,见木耳似乎不情愿,忙陪上笑脸:“木耳哥哥,你说我们是一家人吧?” 木耳连连点头,看银耳薄如轻纱的身子偎过来,紧张的心嘭嘭直跳。 “那你说,紫菜表哥给的东西,是不是也有我一份?” “嗯嗯!” “你是我哥哥,平时总说多么疼我,把你的那份给我也是应该的吧?”说着,不待木耳点头,一把就夺过西洋参,得意的往树下跑去。 木耳慌忙追上去:“银耳弟弟,你慢些。我不跟你争,都给你!” 银耳这才停下脚步,得意的一笑。 刚巧这时香菇过来散步,看到银耳手里拿的西洋参,就问他做什么去。 银耳把自己的主意说了一遍,问香菇怎么样。 香菇想了一想:“这个办法好是好,可辣椒要是收下参,说自己炖给油菜吃,等油菜恢复了再见你怎么办?” 银耳一下楞住:“不会吧……” 香菇说:“现在除了南瓜,别的菜都不能见油菜,你不知道么?” 银耳急道:“那该怎么办?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恢复!难道要我一直等下去?” 香菇笑笑:“我有个办法,一定能让你见到油菜。” “你快说!” “你把参汤煮好,用自家的葫芦送过去,他总得让油菜喝完了,还你葫芦你才能走吧?” “对啊!”银耳一跺脚,“我怎么没想到?” 当然,那个顶着太阳熬参汤的,还是木耳这倒霉蛋。
这天南瓜正在陪油菜聊天,莴苣站在一边端茶倒水,辣椒自然是带孩子去了。 两个孩子这个哭,那个闹,灶间里乱哄哄的。辣椒背着一个,哄着一个,又要做饭,正忙的不可开交。银耳和木耳就来送补品了。辣椒一听,连连道谢,把他们俩让进屋里。 油菜听说给他送了补品,也要起身道谢,木耳赶忙扶他躺好。 银耳装腔作势的说:“油菜大哥,这是我的亲戚紫菜从外国捎来的,可补了。我想着你身体不好,自己一点也没舍得吃,都熬成汤给你送来了。” 莴苣倒了一碗,给油菜送到床边。 油菜又向银耳道谢,刚喝了几口,忽然觉得不对,抬头问他:“你这是……什么东西?” 银耳得意的说:“是西洋参啊,咱们这里可没有的。” 油菜“噗”的一口喷出来,赶紧把碗丢开。莴苣吓了一跳,连忙帮他擦拭。 南瓜看看油菜,又看看银耳,不明白怎么回事。 银耳和木耳面面相觑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 油菜又咳了半天,漱过口才说:“你们真是……真是……唉,算了,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,东西拿回去吧。” “为什么?”银耳慌张的问:“难道……难道这东西是假的?”说着恶狠狠的瞪了木耳一眼。 木耳还在心疼被油菜洒掉的参汤,没看到银耳的眼神。要是看到了,只怕更难过。 “不是假的。”油菜摆摆手:“参有活血之效,我现在是虚不胜补,再喝参汤只怕要血崩。” “啊!”银耳和木耳都吓呆了。 南瓜勃然大怒,“砰”的一拍桌子:“你们按的是什么心?为什么要来谋害油菜?!” 银耳最先反应过来,一指木耳:“不关我的事,是他的参,也是他提议要送给油菜补身子的。”又质问木耳:“说!你到底按的什么心?为什么要谋害油菜,还要陷害我?!” 木耳吓的连连后退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啊……香菇只说要多放香料压住苦味,也没说油菜不能喝……” “住口!”南瓜更生气:“明明是你们合伙谋害油菜,还敢诬赖香菇?莴苣!把他们抓起来,压进地窖等候发落!” “哎!是!”莴苣一手一个抓住了,慌手慌脚的就往外走。 “等等!”南瓜又叫住他,摘了片叶子给他:“包好了,别让旁菜知道。” “是!是!”莴苣把他们两个塞住嘴绑好,又用叶子包起来拎走了。 南瓜和油菜对视一眼,微微点了点头。

当晚,辣椒家爆出惊天动地的哭声,众菜议论纷纷:油菜产后血崩,竟一命呜呼了! 香菇哭的最伤心,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油菜家,刚进大门就哭倒在地:“油菜啊油菜!你怎么能这么走了啊!我们不是还约好要谈文论书的吗?你走了再让我去哪找这样的良师益友啊!” 众菜都说:想不到香菇平时跟油菜不大往来,竟还有这样深厚的交情! 辣椒坐在床前,整个菜都蔫了一样,也不动也不哭,两个孩子哇哇哭着他也恍若未闻。 香菇见状,收了眼泪上前一面哄着孩子,一面问他:“前几天不是恢复了么?怎么突然就……”说着话偷偷一瞥,但见油菜通体泛白,直僵僵的躺在床上,叶子都散了。
辣椒听了这话才像是慢慢回过神来,咬牙切齿的说:“银耳木耳两个贱菜,不知怎么竟起了谋害我家油菜的心,说拿滋补的汤给他喝,我也不曾设防,谁知……谁知……”说到这里,扑到油菜身上恸哭。 香菇忙说:“真是该死!莫非他们勾结了竹笋?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?我、我定要找到他们给油菜报仇!” 辣椒恶狠狠的说:“他们害死油菜,我还能留他性命不成?他们早已被我踩成菜泥了!” 香菇暗松口气,连说:“踩的好!只恨我不能踩他们几脚!”

回家之后,香菇暗自得意:这该死的油菜总算死掉了,哼,他有什么能耐压在我头上这么多年呢?他不过就是长的比我鲜艳些,那些蠢菜就封他做“菜园第一才子”。好在这次有银耳木耳两个替死鬼,省了我亲自动手。今后风流名菜,舍我其谁? 这一高兴,大半夜过去才睡着。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,朦胧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:“香菇……你害的我们好惨……” “嗯?”香菇恍恍惚惚睁开眼:“妈呀——” 油菜全身惨白,轻飘飘的在他窗口晃来晃去。银耳和木耳站在他头上,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唱着:“好惨啊……好惨啊……” “你……你们究竟是菜……是鬼?”香菇结结巴巴的说。 “香菇……你为什么要害我们……” “害我们……害我们……” 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香菇哆哆嗦嗦的说:“谁让你比我漂亮,又比我聪明的……” “竹笋是不是你……” “阿嚏!”银耳突然打了个喷嚏:“冻死我了,我不玩啦!” “银耳弟弟,你……” 香菇这才明白上当了,立刻跳起来:“好你个油菜,竟敢耍我!” “好你个香菇!竟敢勾结竹笋残害菜民!今天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冬瓜气势汹汹的把门踹开,指着香菇怒吼。 香菇冷笑一声:“谁能证明我勾结竹笋了?” 南瓜跟进来说:“你自己都承认残害油菜了,还想狡辩?” 香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:“油菜死了吗?他既然没死,又凭什么说我残害他?” “你!” “把他抓起来带走!”冬瓜大怒:“等我抓到竹笋,看他承不承认!” 香菇把头一昂:“反正是你们有意陷害,要说什么都随便,我是不会承认的!”
香菇不承认也没用,他说的话已经被大多数菜民听见了。抓到这个菜奸真是满园欢庆,眼下就等竹笋落网了。大家都觉得,竹笋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,都是因为有内应,否则他也没什么可怕的。 冬瓜也是这样想。南瓜劝他一方面加紧警备,一方面派菜出去打探情况,但冬瓜觉得,只要竹笋进不来就行了,出去巡视太危险。南瓜一在强调:“抓不住竹笋,菜园就不能真正安生。”他才带着豆角跟班隔天出去转转。
这天傍晚,冬瓜懒洋洋的带着豆角往回走,却在路边看到一棵奇特的菜。他身材修长,身上长了五彩羽毛,十分漂亮。冬瓜不禁犯了老毛病,上前搭讪:“好漂亮的一棵菜!你是从哪个园里来的?叫什么名?我长了这么大,还没见过这样漂亮的菜!” 那棵菜十分羞涩的回道:“我没有名字,他们都叫我小强。我从老远老远的菜园过来。听说这园里有位冬瓜大人,我十分仰慕,就想来见他一见,可是……” 冬瓜一听,眉开眼笑:“我就是冬瓜啊!你是来找我的?那快跟我进来吧。”又问:“你明明长的这么漂亮,他们为什么叫你小强?就算没名也该起个好听的。” 小强在冬瓜耳边说:“因为跟我在一起会变强哦。” “哦?”冬瓜一听来了兴趣:“怎么强法?” “您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 “哈哈哈哈!”冬瓜开心的大笑,给豆角使个眼色。 豆角耸耸肩,叫了韭菜和丝瓜同去冬瓜家。 韭菜十分兴奋:“你说那菜长的很漂亮?” 豆角点点头。 丝瓜嘿嘿一笑:“漂亮也是归我的,你这么细,能做什么?” 韭菜哼了一声,不理他。

话说到了晚上,冬瓜和小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,屋里昏昏暗暗的,更映的小强貌美如花,竟不像一棵菜了。冬瓜悄悄往床上一摸,丝瓜已在,他就放下心来,搂着小强笑问:“美菜儿,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强的吧?” 小强一扭身子,戳他额头一下:“一身泥土,也不去洗洗。” “好好!”冬瓜瓤都酥了,匆匆忙忙跳到水池里冲个澡,再回来关严实门,见小强已经点燃了一块熏香,满屋都是甜丝丝的香气。 “有这个凑趣,只怕今夜我要强上加强了!”冬瓜喜滋滋的就拉着小强上床。 “是啊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小强脸上红红的,眼波比水还软。 冬瓜看着他,觉得自己也要化成水了,软绵绵的躺了下去。 只听丝瓜“啊唷”叫了一声:“压死我啦!” 小强吓了一条:“谁在哪?” 冬瓜不好意思的说:“是……那个,丝瓜……你快出来。” 丝瓜在下面拱了几下:“你翻翻身啊!” 冬瓜哼哼了两声,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力气,不禁大吃一惊! 小强笑眯眯的凑过来,捏捏冬瓜,又将他一掀,冬瓜滚到一边,丝瓜这才被“解救出来”。 “冬瓜大人。”小强慢慢的抽出丝瓜,又拿起豆角和韭菜问:“我可不可以问一下,你弄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?” 冬瓜惊骇的反问:“你是谁?想做什么?!” 小强不答,慢慢解开冬瓜身上的叶子,忽然爆出一阵大笑:“哈哈哈哈!哈哈哈哈!想不到名声在外的冬瓜大人,竟然只有这么大点儿!” 只见冬瓜下身只有一个花生大小的蒂,跟冬瓜硕大的身躯比起来,十分滑稽。 冬瓜涨的脸都紫了:“你到底是谁!” 小强大笑着几下扯掉身上的伪装:“你不是到处抓我吗?我现在送上门了!” “竹笋!”冬瓜等菜一齐惊叫。 “哈哈,不错,正是我!”竹笋得意的大笑:“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手段,那我也不好辜负你们的期望啦!” “快来菜——”冬瓜嘶声叫道。 竹笋不紧不慢的把丝瓜丢开,拿起冬瓜的叶子就塞到他嘴里。“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,叫来别的菜又有什么用?” 丝瓜正想悄悄往外溜,被竹笋一脚踩住:“你们几个要不想做圣女果第二,就给我老实点!” 丝瓜、豆角和韭菜想到圣女果的惨状,立刻噤若寒蝉。
竹笋拨弄两下冬瓜下身的“花生”,又嘲笑他一番,冬瓜气的直番白眼却无可奈何。 竹笋拨开冬瓜的短腿,见他屁股上光溜溜的,什么都没有。于是说:“像你这样的,还做什么攻菜,不如我想个办法,让你变受菜算了。” 冬瓜呜呜叫着挣扎,竹笋拿藤把他绑住:“乱动当心给你钻歪了。”说完把自己的尖端送到他屁股中央,试探着转了两下,然后一用力,冬瓜闷叫一声,屁股中央出现了一个指肚大小的洞。 竹笋拣起豆角,把他按在冬瓜的洞里:“你现在开始往里钻,等我数到10你还没钻进去,你留在外面的的那节就别要了。你要是钻进去的不到一半,我就把你肚子剥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豆子。” 豆角浑身发抖:“不、不要……” “你不钻是吧。”竹笋冷笑一声,拿过燃着的熏香就烫豆角的尾巴。 “啊啊——”豆角吃疼,用力往冬瓜体内钻去。 丝瓜和韭菜吓的闭上眼不敢看。 冬瓜疼的乱哼,但又动不了,只有瓤在不断颤动。豆角怕被他挤烂,只有拼命往里钻,不一会就只剩下个烧焦的尾巴在外面了。冬瓜已经痛的晕过去了。 “哈哈!有趣啊有趣!”竹笋捏住豆角的焦尾巴往外拖,豆角以为他要扯断自己的尾巴,就使劲往里缩,但他毕竟敌不过竹笋的力气,被一点点拖出来。竹笋故意放慢速度,把豆角的豆粒一颗颗拖出来,每一颗都带出一些冬瓜的嫩瓤。 “呜呜……”冬瓜不知什么时候又醒过来,前端的瓜蒂竟然立起来了。 竹笋淫笑着捏捏他:“看来你很喜欢这么玩嘛,天生受菜,做什么攻啊?哈哈!”用力把豆角全拖出来,还不待冬瓜喷出瓜液就迅速用韭菜塞住瓜蒂上的孔,冬瓜尖锐的哼了一声,再次晕过去,瓜皮上湿漉漉的全是水。
“下面该你了吧。”竹笋盯着丝瓜不怀好意的说:“不过你比豆角粗这么多,要塞进去也不容易,是我把你削细点,还是你把自己弄滑点?” 丝瓜慌忙说:“我我我自己来……”接着掏出些瓜瓤把自己全身涂上。 竹笋满意的拿起他对准冬瓜股间的小孔:“以往都是你替他攻别的菜,现在也让你攻他一次试试有什么不同。”就把丝瓜努力往里推。可冬瓜的孔太小了,皮又硬,丝瓜虽然全身滑溜溜的也塞不进去。 竹笋忙了半天,几乎把丝瓜捏烂了也弄不进去,气呼呼的把他扔到一边又用自己的尖端钻了钻,把那开口弄大些,再拿起丝瓜用力一塞。 随着一声闷响,冬瓜猛的一跳,几乎把竹笋掀翻,丝瓜也是惨叫一声,大半截进入冬瓜体内。叫声从冬瓜肚子里传出来,十分诡异。 竹笋又拿豆角缠在丝瓜身上,把后半截也推进去。冬瓜这次软塌塌的一动也没动。竹笋忙活完了自己也累的满头大汗,看看时候不早了,找到大门钥匙,从冬瓜家溜出来。避过几队巡逻的蔬菜,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东门口。拿出钥匙拨弄几下,锁应声而开。他得意忘形的往外走,谁知刚到门槛处就听“啪啪啪啪”一片密集的爆裂声,白花花的东西铺天盖地的打过来!

竹笋失声叫道:“哎哟!” 就听旁边有菜大喊:“快来!我抓到竹笋了!” 竹笋拔腿就要跑,忽觉得许多蚂蚁似的东西顺着他外皮的缝隙钻进去了,顿时全身奇痒。他外皮虽厚,里面肉却很嫩,痒的的他又蹦又跳,胡乱抓挠。那些东西又小又灵活,不但在他皮下乱钻,还啃咬他的嫩肉。竹笋再也控制不住,一边狂笑,一边满地打滚。 南瓜率众菜赶到时,竹笋已经笑的瘫在那里只有出气,没有入气。南瓜上去踢踢他,见他确实跑不了了,全身都在抽搐。于是命黄瓜芸豆把他绑起来,拖回菜园。 抓到竹笋,众菜都十分高兴。土豆和番茄听说之后,拖着病体出来看,一见竹笋,那是仇菜相见,分外眼红,上去一通爆打,打的竹笋直吐绿水。最后还是南瓜劝住他们,要留他小命开完公审大会再处决。奇怪的是白菜,竟躲在家里不肯出来。黄姜认为他是心里伤口不愈,故而在家陪他。
南瓜一面派菜通知冬瓜,一面对大家说:“这次抓到竹笋,多亏芝麻立了大功,等会冬瓜大人来了,一定请他好好表彰芝麻!” 众菜欢呼,芝麻不好意思的说:“其实,也要感谢芋头,多亏他提供了发痒剂才这么轻松抓住竹笋。” “对对!”南瓜把芋头也叫出来:“你们两个都应该受表彰。” 这时,竹笋壳里钻出来许多芝麻粒,他们虽然身上都被染的青绿,但还是很快排成方队,雄赳赳气昂昂的绕场一周,然后爬回芝麻荚里。 众菜都向芝麻欢呼,这时莲花白连滚带爬的跑过来:“不好了!冬瓜出事了!” “啊?出了什么事?”南瓜吃惊的问。 莲花白在他耳边悄悄了几句,南瓜也变了颜色。正在他踌躇该怎么告诉大家的时候,莴苣着急的说:“我们快去看看冬瓜吧!” 南瓜来不及阻止,只好留下几个强壮的菜看守竹笋,也跟大伙一起去了。
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,南瓜看到冬瓜昏死在床上,前面插着韭菜,后面塞着丝瓜和豆角的时候,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。别的菜就更不用提了,一个个瞠目结舌,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。 “快……快叫胡萝卜!”还是南瓜最先回过神来。 胡萝卜在菜群里慌忙答应:“我、我在这!” 南瓜勉强镇定下来:“你先给冬瓜看看,其他菜到外面等。”想想又说:“山药留下,你们都出去吧。” 待大家都出去了,南瓜掩上门,回过头来问胡萝卜:“情况怎么样?” 胡萝卜检查了一番说:“伤的不轻,幸好没危及性命。” 南瓜点点头又问:“丝瓜他们呢?” 胡萝卜说:“他们只是受了些轻伤,到不是很要紧。现在先要把他们取出来。” 南瓜就招呼山药一起帮忙。 山药已经挤出许多黏液交给胡萝卜,把它们抹在韭菜、丝瓜等和冬瓜交接的地方。 先是把韭菜慢慢拔出来,冬瓜似乎稍微动了动,再就没了反应。只见他瓜蒂处涌出许多汁液,前面的都已经发青了,后面才逐渐转为淡绿。 然后是丝瓜和豆角。他们在冬瓜身体里卡的太紧,只能一点点往外拔。南瓜和胡萝卜一齐使劲,山药就不断往胶合处涂黏液。终于把丝瓜和豆角全抽出来了,冬瓜在昏迷中发出几声呻吟。 最后就是处理冬瓜的伤口了。他屁股上被开了个洞,虽然不大,但深入腹中,碎肉瓜瓤和种子都流出来一些。冬瓜不比白菜,里面实心,越往里越结实。他是个空心的,如果不把洞堵上,一活动内脏就掉出来了。胡萝卜考虑一阵,决定先从冬瓜其他地方削下块厚皮塞住破洞,然后用药泥糊住,让它慢慢长好。 这可是个大工程,他们先找菜把丝瓜他们带出去休息,又分头找工具和材料,从天亮直忙活到天黑才把冬瓜包扎起来。
几天过去,冬瓜渐渐恢复过来,只是他一直痴痴呆呆,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了。胡萝卜觉得他可能是受的刺激太重,只能靠时间来治疗。 忽然有一天,胡萝卜早晨给冬瓜换药的时候,发现他不见了,只留了一封信给南瓜。南瓜一看,原来冬瓜自悔风流荒唐,惹祸上身,现在没有脸面留在菜园。南瓜一向是菜园第二大的,又聪明能干,现在把园长交给南瓜,他则去找个无菜认识他的地方另住。 南瓜叹息不已,想把冬瓜找回来。但冬瓜被羞辱的场面都被众菜看到了,他的声望一落千丈,大家纷纷劝南瓜不要再找,一致拥戴南瓜做新园长。 南瓜想来想去,也觉得冬瓜走了或许比留下更好,于是正式接任新园长。

新官上任,首先要处置的就是恶徒竹笋和菜奸香菇。竹笋残害白菜冬瓜,虐杀圣女果,证据确凿,没什么可审的。南瓜召集众菜,当场宣布:三天之后,把竹笋处以“水火之刑”,也就是先淹死再拷干。众菜欢呼,土豆番茄还不解气,但白菜却没有高兴的样子,反而显得失魂落魄。黄姜百般安慰也不见成效,心里十分奇怪。 香菇就有些麻烦,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勾结竹笋,竹笋又一直不开口,到让南瓜不好宣判了,只好先把他搁在一旁。 第三天一早,众菜都来到地窖前准备处死竹笋,不料石门大开,看门的黄瓜大葱不省菜事,竹笋已经逃的无影无踪。 众菜大惊失色,菜菜自危。只有香菇在隔壁牢房里哈哈大笑:“你们不说我是内奸吗?怎么还让竹笋跑了?哈哈!南瓜啊南瓜,我看你再怎么自圆其说。” 南瓜沉着脸,让胡萝卜把黄瓜大葱救醒,问他们:“你们是怎么睡过去的?” 黄瓜大葱对视一眼,不知道该怎么说。 南瓜厉声说:“不说就当你们放走囚犯的!” 黄瓜慌忙叫道:“不是我啊!昨天晚上白菜给我们送饭,吃了以后就睡着了……” “白菜?”众菜对黄瓜的说辞难以置信。 “是白菜。”大葱证实,他沉痛的说:“我也不知道白菜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是第一个受害者啊!” 黄瓜还有可能说谎,大葱是园子里出名的老实菜,他这一开口,大伙都把目光转移到白菜身上了。 “白菜,你说!这是怎么回事?”南瓜气急败坏的抓着他问。 白菜看看他,又垂下头,低声说:“是我放的。” “啊!”众菜都惊叫起来,指着白菜议论纷纷。 南瓜也又惊又怒,不过他看到白菜形销骨立、呆滞无神的样子,又压下怒火,示意众菜安静。又问他:“你为什么要放走他?你难道被他害的不够苦吗?” 白菜泛黄的叶子颤抖一下,却再不开口,只是深深的垂下头。 香菇怪声怪气的说:“只怕他被竹笋上过之后,黄姜就满足不了他了,因恨生爱,这才……” “住口!”黄姜怒喝,坚定的拉过白菜:“我相信你有苦衷,你把话说明白,大家不会怪你的。” 可过了半天,白菜还是一声不吭。 香菇又说:“哼,他有苦衷就可以放走竹笋,那圣女果算怎么死的?哦~好像是在他身体里死的嘛……” 黄姜气的要冲过去揍香菇,可是更多菜已经开始指责白菜了。土豆和番茄更是咄咄逼菜:“你这不要脸的贱菜!害死我儿子还敢放走凶手!今天不能处死竹笋,你就来给我儿子偿命!” 黄姜赶忙拦住他们:“你们别听香菇胡说,白菜决不是那样的菜!” 可众菜哪还听的进去,纷纷责难:“黄姜你也太糊涂了!白菜明明是做贼心虚!” “就是,有什么原因不能说出来?” “竹笋可是我们菜园的公敌,他凭什么说放就放了?他要是回来报复,算你的吗?” 黄姜一看众怒难犯,赶忙说:“白菜,你先回去!”又对南瓜恳求道:“南瓜大人,我相信白菜不是那样的菜,他自从被竹笋伤害之后就很消沉,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。请您给他点时间,我一定让他把真话说出来!” 南瓜也心存怀疑,于是对大家说:“好了!先不要吵!我们就相信黄姜一次。毕竟白菜一直都本分做菜,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。我们要是冤枉了他,岂不让真正的坏菜看笑话了?”说完狠狠瞪了香菇一眼。 香菇满不在乎的说:“哎,证据确凿的放走,没有证据的坐牢。园长都如此偏袒,我看这个菜园也不长久了。” 南瓜哼了一声,不理他胡说八道,指挥众菜继续加强戒备。 南瓜在园里多年,也是十分有威信的,众菜见他出面,也就不好再说什么。
众菜虽说表面上听了南瓜的劝,但私下对白菜的鄙视还是铺天盖地而来。白菜家门口天天都有烂菜叶子,他一出门就有不少菜指指戳戳,甚至还有吐他口水当面骂他的。特别是土豆和番茄,经常把他堵在角落里痛骂,甚至打他。白菜变的更加消沉,常常栽在家里一动也不动。 黄姜细心照顾,耐心开导,但他解不开白菜的心结。南瓜也来探望过几次,无奈白菜死活不开口,他也没有办法。南瓜找油菜商议,油菜则猜测:是不是白菜有什么把柄落在竹笋手里呢?南瓜也觉得有道理,但是想了半天也猜不透会是什么把柄。
这天半夜,正在巡逻的茨菇忽然大喊:“快来菜!白菜翻篱笆跑了!” 南瓜听到喊声,匆忙带了莴苣黄瓜等追出来,追到园外不远的小树林里,竟看到白菜和竹笋在一起! 众菜哗然,想不到白菜真的是菜奸!原本还有怀疑的菜现在都愤怒了,白菜竟然用憨厚老实的外表蒙蔽了大家这么久!他们一拥而上,要把竹笋和白菜一齐打死。 竹笋和白菜见势不好,分头跑开。南瓜稍一考虑,喊道:“先追竹笋!白菜跑的慢!” 众菜听了觉得有理,一股脑追向竹笋跑的方向。竹笋个子高腿长,跑起来飞快。一会就把大部分菜远远抛在身后。只有南瓜、莴苣、山药几个追的紧。 就在这时候,忽然听到轰隆轰隆的响声从远处传来,大地都在颤动。南瓜心叫不好,对莴苣他们说:“快隐蔽!” 几棵菜刚找了个土穴藏起来,就见一个顶着黑眼圈的大怪物摇摇晃晃的走近了,他手里拿的正是竹笋。几棵菜动也不敢动,屏气凝神偷偷观望。只见那怪物“咔嚓”一口,竹笋还来不及叫唤,半个脑袋就没了。几棵菜虽然对竹笋痛恨,但是见到这等惨状也心惊肉跳。那怪物却吃的津津有味,连啃带嚼,一会功夫就把竹笋吞下肚去。完了似乎还不满足的舔舔爪子,东嗅西嗅走远了。 几颗菜心慌腿软,过了半天,莴苣才抖抖嗦嗦的说:“竹笋……竹笋死啦?” 南瓜瞪他一眼,强自镇定下来:“废话,换了你被吃到肚子里还能活吗?” “太可怕了……”莴苣哭丧着脸,快要哭出来似的。 “你就不能有点出息!”南瓜生气的踢了他一脚,然后对大家说:“现在竹笋死了,我们菜园的心腹大患已经除掉。白菜跟竹笋勾结已有证据,抓到他再做处置。但是香菇死不招供,我们也不能一直关着他。我想到一个办法,你们看行不行?”
这天半夜,南瓜把菜园里所有蔬菜都召集到地窖,首先宣布已经抓住竹笋,公审之后立刻处决。然后就宣布通缉白菜,一定要抓活的。但是“竹笋”在被抓捕过程中受了重伤,眼下被卷的像个筒似的栽在那里,只露了一只眼睛和嘴巴在外面。香菇被关到隔壁的小牢房里,开了个小窗旁听。 南瓜严厉的审问:“竹笋!你是怎么跟菜园里的内奸勾结的?从实招来,我们可以给你个痛快!” 竹笋气焰全无,哼哼唧唧的过了半天才说:“我是跟香菇……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 “还有谁?!” 竹笋嘟嘟囔囔,谁也听不清他说什么。 南瓜说:“来菜!把香菇押过来,看他还狡辩!” 众目睽睽之下,小牢房门打开,但香菇再也说不出话了,他已经身首异处,凄惨的死去。 这下,连扮竹笋的山药都跳起来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众菜哗然,纷纷追问南瓜到底在做什么。南瓜定下神来,对大家说:“你们先安静,我有办法知道是谁做的。” 大家霎时没了动静,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南瓜。只见南瓜招招手说:“洋葱,你出来。” 洋葱从一个偏僻的角落咕噜出来,对大家说:“香菇被关进小牢房之前,我就在他身上涂了一些洋葱油,它味道不是很浓,但很持久,杀司香菇的菜身上肯定会有洋葱味。” 众菜听了,纷纷互相嗅闻,最后都把目光落在莴苣身上。

地窖里一片寂静,南瓜看上去不是特别吃惊,他的声音异常镇定:“莴苣,你出来。” 莴苣慢慢走出菜列,站到他面前。 “竹笋是你勾结来的?” “是。” “圣女果是你抓的?” “是。” “豆芽和香菜也是被你害死的?” “是。” “土豆是你下的毒?” “是我让香菇去做的。” …… 大家这次是真呆了,这是那个一直懦弱无能、胆小怕事的莴苣吗? 愤怒像潮水般涌上,诘难、斥责、怀疑等声音要把他淹没。土豆涨的滚圆,狠狠一头撞向莴苣,莴苣被他撞的险些坐倒。土豆一阵拳打脚踢,发狂的喊:“我们家跟你无怨无仇,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!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!我跟你拼了!” 莴苣被他打的连连后退,只是冷笑一声:“萝卜还没急,你急什么。” “你说什么!”番茄尖叫一声。 莴苣满不在乎的说:“圣女果是谁的孩子,你自己最清楚。” “什么……”土豆呆住。 番茄气急败坏的大叫:“他胡说!他胡说!” 莴苣慢悠悠的说:“你跟萝卜私通生下圣女果也就罢了,你还为了保守秘密,把盐罐醋缸招来,想让他们害死萝卜灭口。不过你没想到萝卜九死一生,又活过来了吧。” “啊!”大家没想到又爆出这样的秘密,顿时目光转向番茄。 “你……你血口喷菜!”番茄已经有些心虚了。 土豆怒冲冲的扯着番茄来到胡萝卜面前:“你告诉我,萝卜现在在哪?我去找他对质!” 番茄哭道:“莴苣是在诬陷我,你别听他的!” 黄姜也冲出来揪住莴苣问:“那你为什么又要害白菜?他现在哪去了?!” 莴苣淡淡的说:“因为白菜单纯、冬瓜好色,他们是最容易下手的。至于他现在去了哪——”莴苣笑笑:“你只有问白菜自己了,说不定他看上竹笋,要私奔呢?” “你胡说!”黄姜狠狠抽了莴苣一巴掌,把他打的吐了一口绿水。莴苣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,冷笑不已。 黄姜气极,大吼一声冲上去。一时间土豆怒吼,番茄尖叫,黄姜和莴苣打成一团,还有豆芽和香菜的亲戚、冬瓜、豆角的朋友也一齐发难,不一会就把莴苣打的遍体鳞伤,几乎站也站不住。
“都住手!”南瓜大喝一声。 众菜被止住,疑惑的看向南瓜。 南瓜一步步走到莴苣面前,拎着他的叶子提起来,目光沉静的可怕: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 “呵……”莴苣笑了一下,又吐出口绿水:“为什么?”他的目光游移,仿佛在思考,又似乎漫不经心:“你们每棵菜都瞧不起我,都说我笨,我没用,连豆芽都能蔑视我。特别是你——”他看着南瓜:“虽然我是你的攻菜,但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,你嫌我叶子多,包皮长,从来都不跟我XXOO。我有时候想,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呢?后来才明白,你要的不是一棵攻菜,而是一个奴才。” 全场静悄悄的,南瓜也说不出话来。 莴苣咳嗽几声,又笑起来:“所以,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。今天我死了,今后也没有菜再说我莴苣是个窝囊废了!呵呵呵呵……”
众菜被他笑的毛骨悚然,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南瓜慢慢松开手,任莴苣倒下。他的眼中带着强烈的震惊,甚至有些彷徨。 油菜上前对他说:“时候不早了,不如先让大家回去休息,莴苣先关起来,明天再说。” 南瓜茫然的点点头。 莴苣被关进牢里,大家也都散了,南瓜呆呆的站在原地,好像生了根。

也不知站了多久,南瓜活动一下麻木的脚,慢慢走到莴苣的牢房前,让黄瓜开门。黄瓜迟疑片刻,看到南瓜沉静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,悄悄开门放他进去了。 莴苣被几条粗藤绑住,像个雕像似的站在那里,南瓜走到他面前,他却看也没看。 南瓜在黑暗中注视他一会,默默褪掉自己的叶子。 莴苣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,然后就被南瓜抱住了。他全身猛烈的一震:“你……”然后被南瓜吻住了。 南瓜从来跟莴苣亲热过,他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认真的吻着莴苣,他吻过莴苣的唇,吻过他身上的每一片叶子,每一个伤口。莴苣微微颤抖着,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。 南瓜一点点吻到莴苣的根部,一边吻着,一边蘸了些莴苣身上流出的汁液把自己臀间的小洞湿润扩张。最后他爬到莴苣身上,把莴苣的尖端对准自己的小洞,慢慢沉下去。 莴苣猛的一颤,接着奋力挣扎:“不!你不要这样!” 南瓜收紧藤蔓束住他,坚定的把他一点点纳入体内。莴苣不但粗,还有许多叶子,这个过程让南瓜十分吃力,他忍着疼,一声也不吭。终于把莴苣最粗的部分也裹住了,他吃力的活动着,汁液流了莴苣一身。 不知什么时候莴苣挣脱了束缚,他紧紧抱住南瓜把他放倒在地上,变被动为主动,慢慢在南瓜体内抽送。 南瓜呼出一口气,痛苦减轻了许多,他试着控制身体收缩,让莴苣得到更多快感。莴苣叶子不断抓搔他的内壁,也给他带来奇妙的感受。 两棵菜在黑暗中气喘吁吁,抵死缠绵。终于,南瓜发出一声又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呻吟,瓜蒂喷出一股黏稠的汁液。随着他身体的抽缩,莴苣也在他体内喷出了汁液。 莴苣慢慢退出南瓜的身体,用叶子摸索着帮他擦干净,南瓜已经响起鼾声。莴苣叹息一声,把自己身上胡乱擦了擦,抱着南瓜躺在他身边。 南瓜睡的很沉,仿佛就像睡在家里的夜晚一样。莴苣在他身上吻了又吻,喃喃说道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,如果不揭穿我,我还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。”又说:“不过这样也好,反正冬瓜已经走了,他那么笨,怎么配做园长?只有你才配做这个菜园的园长。现在你抓住了我,再也没有别的菜能超过你的威信,我可以走的很安心。” 南瓜一动也没动,只有两条细细的泪痕从眼角流下。
天,亮了。南瓜终于还是要醒来,他默默穿好自己的叶子,看也不看莴苣就往外走。 莴苣在他背后说:“你不要恨我,忘了我吧。” 南瓜身子一抖,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。 外面聚集了不少蔬菜,他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南瓜。 南瓜谁也没看,只说了一句:“莴苣腰斩,尸体挂到篱笆上示众,以警后菜。”

竹笋莴苣一死,菜园的风波总算过去了。虽然白菜下落不明,大多数菜已经不放在心上。就算他跟竹笋有私情,也难再有什么作为了。 黄姜坚持认为白菜另有苦衷,于是天天出去寻找。过了些日子,附近找遍,他就再走的远一些,有时三五天,有时七八天,每次回来总要把家里打扫干净,给桃树苗浇水施肥。 秋去冬来,大地批上了银霜。蔬菜们在南瓜的带领下盖起大棚,终于告别了严寒。曾经发生的血腥和暴力似乎都远去了,午后暖融融的阳光照射到大棚上时,菜园里一片欢乐安详。 黄姜变成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,他时常一个多月才回来一次,如果没有白菜的消息,就继续踏上旅程。很多菜都劝他放弃,哪怕是过了冬天再去找也好。但是黄姜说:“一想到白菜正在外面挨冻受饿,我怎么能住的下?”

大概真的是皇天不负苦心菜,黄姜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敲开深山里一座小庙的大门时,意外的遇到了他苦苦寻找的白菜。一时间,他悲欣交集,晕倒在地。等他性来的时候发现不光是白菜在这里,还有冬瓜也在。更奇特的是,冬瓜竟然在头上烫了几个疤,还把豆角圈起来挂在脖子上,口口声声叫他“黄施主”。 黄姜担忧的看看白菜,心想:冬瓜该不会是疯了吧? 白菜向他轻轻一笑:“冬瓜参透世情出家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 “出家?”黄姜惊奇不已。 白菜笑着点点头。 冬瓜说:“阿弥陀佛,白菜,你跟黄施主慢聊,贫僧去煮些热汤来给你们用。” 黄姜急忙抓住白菜的手:“你该不会也……” 白菜摇摇头:“我没出家,不过我也不能跟你回去。” 黄姜急道:“为什么?”他隐约觉得白菜跟以前不同了,不但外貌上有所变化,言谈举止也像变了一棵菜似的。 白菜说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竹笋么?” 黄姜摇摇头,仍不肯放开白菜的手。 白菜微微垂下头:“因为那时候我发现,我怀了他的孩子。” 黄姜吃了一惊,不过想想也不能算太意外,于是他说:“这不是你的过错。可你为什么要放他走呢?难道是为了孩子?” 白菜点点头。 黄姜有些难过:“可是他……” 白菜说:“我开始只想悄悄告诉他,我知道蔬菜们不会放过他。但是他知道以后十分震惊,悲痛万分的跪下求我宽恕。他告诉我,竹笋长到三个月大的时候要用小竹刀在顶部开个十字花,然后再埋到地里才能破壳成竹。他出生的时候生父就枯死了,他没做这个手术所以一直是竹笋,因而被竹子们排挤欺压,以至心灵扭曲,为害四方。他不想让他的孩子也这样,所以他哀求我放他走,他要回竹林去弄一把小刀,然后告诉我怎么做手术,怎么栽培竹子。” “那你就相信他了?” “我开始也不信,可是他给我看了他的壳里面,那里已经发黑了。他因为长不成竹子,超过一定时间就壳里就会腐烂,就算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。” 黄姜叹了口气,过了很久才说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 白菜继续说:“我跟他约了日子在菜园外面见面,他把竹刀和一些专用的药交给我,又给了我一份栽培竹子的肥料配方。再后面的事,你也都知道了。” 黄姜点点头。 白菜说:“我已经决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。竹笋虽然有罪,但孩子是无辜的。可菜园里只怕容不下他,我就独自跑出来,只想走的越远越好,没想到在这里竟遇到了冬瓜和豆角。冬瓜一朝顿悟,立地成佛。他收留了我,既没嫌弃这个孩子,还一直照顾我们。”说到这里,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:“现在孩子已经快三个月大了,我要给他做手术,然后种在院子里,在这里看这他长大。” 黄姜一时心头热血汹涌,过了半天才说:“能让我看看孩子吗?” 白菜抽身出去,一会儿抱过来一个襁褓,黄姜接过来看看,只见严严实实的叶子里包着一个笋芽,小脸紧巴巴的,十分惹菜怜爱。黄姜戳戳他,他就挤挤鼻子,咯咯笑起来。 黄姜也笑了,他对白菜说:“你还记得我们种下的桃树吗?他现在已经长成小树苗了。到明后年就会长大成树,会开花,结出水灵灵的桃子来。” 白菜微微有些失神,似乎是想到那美好的场面。 黄姜继续说:“为什么不把这个孩子种在我们家门口呢?让他和桃树互相做伴不是更好吗?何况山里这么冷,他做了手术万一长不好怎么办?菜园里装了大棚,温暖如春,最适合幼苗生长。” 白菜想了想,有些动摇,可又有迟疑:“可是,别的菜不会对他有流言蜚语吗?” 黄姜说:“竹笋已经死了,菜园里真正的内奸也被处决。跟竹笋仇恨最大的,就是你、冬瓜、土豆番茄。你和冬瓜就不必说了,土豆番茄已经反目,番茄去猪圈投奔萝卜,土豆另找了别的菜。还有谁会再跟这个孩子过不去?” 白菜还有些犹豫:“那他长大以后不会问起自己的身世么?如果让他知道了,终究不好。” 黄姜大笑:“我们不说,他怎么会知道?最多当自己是个变种姜。” 白菜也笑起来,不过仍说:“让我再想想。” 黄姜知道他已经被说服,也就没再紧迫下去。

果然,隔天白菜就决定跟黄姜回去,冬瓜送他们出门,祝他们今后幸福美满。白菜向他挥挥手,说以后会来看他。冬瓜笑着数了几粒豆子,说了一声:“阿弥陀佛。”
几年以后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,微风轻轻吹拂着绿油油的菜园。一粒花粉不知从哪里随风飘来,她飘啊飘啊,转过了菜园的角角落落。她看到黄瓜和茄子勾肩搭背在路边调戏菠菜;她看到洋葱腆着肚皮在太阳地里打鼾;她看到胡萝卜在帮猪肚洗澡;她看到莲花白和山药在绿阴下散步;她看到几个金针菇在池塘边清理两个小小的土堆;她看到一个发芽的土豆气冲冲的踹一棵番茄;她看到木耳可怜巴巴的蹲在门口张望…… 她还看到南瓜坐在屋檐下看书,半天都不翻一页,那书页里夹了一片莴苣叶子,一棵生菜在院子里用土堆起城堡,拉着他去看…… 她飘啊飘啊,飘的累了,终于在一棵桃树上停下来歇脚。桃树上几个清涩的小桃子正在向对面的竹子挤眉弄眼,竹子假装睡觉不答理他们。桃树下黄姜正在给白菜梳头。 黄姜说:“你叶子又长了,咱们去倾城那里理发吧。” 白菜点头说好。 两棵菜挽着手往外走,花粉好奇的跟上,她想看看“倾城”是个什么菜。 只见黄姜和白菜来到间小棚子前面,里面立刻出来一只胖胖的青虫,他乐呵呵的打招呼:“白菜又来理发吗?来来来,过来选个发型吧,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哦。” 白菜笑着点点头:“您给咬的齐点就行。” 青虫一拍肚皮:“没问题!”

番外 《午后的美味》 夏日炎炎的午后,一丝风都没有。池塘上莲叶田田,一朵朵粉嫩的荷花亭亭玉立,水面平滑如镜,蜉蝣都栖在阴凉处动也不动。 翡翠般的池塘深处,一些莼菜挤挤挨挨守在荷梗旁边,唧唧喳喳的议论不休。 “亲亲快醒了吧?” “是啊,算日子也该醒了。” “看他这次开了不少花,一定累坏了。” “是啊是啊,想想都心疼……” “嘘–” “动了动了!” 池底的淤泥慢慢隆起个包,一个白胖的莲藕从泥里钻出来,他伸个大大的懒腰,又打个呵欠,缓缓张开眼睛。莼菜们一拥而上,有的帮他清洗身上的泥浆,有的给他揉肩捶背,有的给他按摩根须。 领头的莼菜凑近莲藕耳边,讨好的问:”亲亲休息的好吗?” 莲藕睡眼惺忪瞥他一下,”唔”了一声。 领头的忙给其他莼菜使眼色,那些莼菜领命,更加卖力的侍侯莲藕。莲藕舒服的翻了几个滚,四肢大张。莼菜们把自己分泌的琼脂似的黏液均匀的涂到莲藕身上,为他保养身体。莲藕吸足了养分,末端紧闭的身体也开始微微张开。莼菜们开始大量聚集到那里,抚弄那边的根须,把更多的黏液涂到那里。 终于,莲藕身体末端放射状的小孔一个个开启缝隙了,在领头莼菜的指挥下,比较细小的莼菜们按顺序钻到不同小孔里。 “嗯……”莲藕受到刺激,收缩一下身体,莼菜们有些被挤出来,有些被挤到里面了。 里面的按兵不动,外面的继续抚弄,很快莲藕再次张开身体,领头莼菜看准机会,命令中等大小的莼菜们迅速钻到莲藕身体里。这次并不像前面那样顺利了,莲藕呻吟着,身体不断扭动收缩,不少莼菜要费几次力才能钻进去,有的可能体力不济就被其他同伴挤开,只好退到一边。 随着体内莼菜数量的增加,莲藕开始有饱胀的快感,他的根须都兴奋的立起,没能钻进去的莼菜们纷纷围上来,包在他的根须周围,莲藕舒服的身体张开到最大,这时领头莼菜一声令下,带领最粗壮的几个奋力挤入莲藕的身体。 莲藕短促的叫了一声,体内的莼菜已经按规律活动起来,他们有的往上,有的往下,有的前顶,有的后移……莲藕大声呻吟,身体扭动的更厉害,甚至发出细微的脆响。莼菜们则跟着莲藕的变化调整动作,让他获得更多快感,只有钻到莲藕中间小孔里的莼菜蛰伏不动。 过了一阵,莲藕逐渐感到疲惫了,对体内的刺激也渐渐适应,他的动作迟缓下来。这时候中间小孔里的莼菜开始行动,他们先往相同的方向扭动身体,刚转了一小圈,莲藕尖叫一声,身子弹起,水面的荷叶荷花一阵乱颤。不待他落下,莼菜们又往相反的方向转了一圈,莲藕再次弹起身子,这回是带这颤音的尖叫。水面上像刮过疾风似的,荷叶荷花摇的厉害,栖息在那的蜻蜓蜉蝣都被惊跑了。莼菜们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立刻变队,分做两组往不同方向扭转,莲藕身体猛的缩紧,发出一串长长的颤音,而后身体的小孔突然全部张开,莼菜们像子弹一样被射出来,紧接着一股股白浆从他的小孔里喷出,周围的莼菜一拥而上,大吮特吮。 白浆一股又一股的涌出,直到周围的莼菜都差不多吃饱了,莲藕也没有一丝力气了。他心满意足的吐出一串气泡,慢慢沉到池塘底,莼菜们纷纷跟上来围在他左右,为他按摩解乏。 一阵微风吹过,水面泛起粼粼波纹,荷叶随风晃动几下,很快又恢复了平静,没有谁知道水下发生过怎样的事情。 [完]



来源:无邪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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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儿 05-28 02:23 沙发
当爱情不在的时候,请对他说声祝福,毕竟,曾经爱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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